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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离奇怪事  (第6/6页)
    李燕豪道;“是这样,纵然杀再多的人,你又能挽回什么?”    算卦先生身躯暴颤:“小伙子,你既能体会那个做丈夫的身受,你,你叫他如何能甘心?”    “这口气难咽,的确让人不能甘心,只是阁下,这世上该报的仇不只是这一桩,该做的事也不只这一样啊!”算卦先生微一怔:“小伙子,还有什么该报的仇,还有什么该做的事?”    李燕豪两眼倏现寒芒,肃容道:“嘉定三屠,扬州十日,多少家园破碎,多少骨rou分离,他们的身受,比起你阁下来,是不是更为悲痛,更为椎心刺骨?”    算卦先生神情猛震,惊声道:“小伙子,你是——”    “汉族世胄,先朝遗民中的一个而巳。”    算卦先生缓缓低头,倏又抬起头束,口齿启动,唇边飞闪抽搐,欲言又止,转身欲去。    李燕豪道:“阁下,我的卦还没算呢?”    算卦先生脚下一顿:“小伙子,出城北十里。‘鹰愁死谷’,快去吧!”迈步行去。    李燕豪道:“多谢,仍然当有一报,容我请教。”    “不必了,心已死,剩下一具臭皮囊,无名无姓。”渐行渐远,背影之中透出无限凄凉,    李燕豪心急救人,没再说什么.转身如飞掠去。    口口口    北十里,鹰愁死谷,这应该就是了。    山涧深处,两山夹一条狭缝,峭壁插天,只露一线碧空,猿啼鸥阵,凄厉惊人。    寂寞、空荡,看不见一个人影。李燕豪提一口气,脱弩之矢般扑了过去。    狭缝长有十余丈,走完狭缝,眼前豁然开阔,这才是“鹰愁死谷”    两边峭壁陡如削,青苔遍布,滑不溜手,壁下一处处黑黝黝的洞xue,谷中怪石林立,嵯峨狰狞,一点动的东西都没有。往里看,深处雾气弥漫,难看清两丈以外。    李燕豪凝神聚功,脚下移动,就要往里走。突然——    “真难为你能找到这儿来,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。”一个冰冷话声,起自谷深处,那弥漫的雾气之中。    李燕豪心头一震停步。    冰冷话声又起:“李燕豪——”    李燕豪心头一震:“你知道我叫李燕豪?”    “知道得晚了些,要是知道得早一点,你就管不成别人闲事了。”    可能是两个马家的哪一个说出去的。    “知道了又怎么样?”    “知道了,我就要跟你谈谈交易了。”    “谈什么交易?”    “当然是大交易?”    “什么大交易?”    “近百条人命的大交易?”    “我明白了,可是拿我换两个马家的人?”    “错了,要你没有用,我不要你。”    “那你要什么?”    “身上一样东西。”    “什么东西?”    “虎符剑令。”    李燕豪心头猛震,这显然是两个马家里的哪一个泄露了他的身分,他平静了一下.道:“你要‘虎符剑令’何用?”    “那是我的事。”    “你是爱新觉罗的人?”    “你问的太多了。”    “这笔交易谈不成了。”    “你怎么说?”    “我说这笔交易谈不成。”    “李燕豪,这两家姓马的,近百口的人命,可都掌握在你手中啊。”    “你是让我以‘虎符剑令’,换回两家姓马的,近百口的人命?”    “不错!”    “你既然已经知道‘虎符剑令’,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,既是这样,你也应该知道,我不会轻易把‘虎符剑令’交给任何人。”    “我当然知道,所以我才劫持这两家姓马的近百口子,李燕豪,这个代价并不低啊!”“你跟秦玉岚,或者是骆家有关系?”    “何以见得?”    “你只提两家姓马的,而不提骆家,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?”    “我跟秦某人,或者是骆家有没有关系,这无关紧要,要紧的是这笔交易。”    “我已给过你答复了,这笔交易谈不成。”    “这么说,你是不顾这近百条的人命了?”    “你要杀他们?”    “一天一个,直到你交出那块‘虎符剑令’为止。”    “你愿意造那么大的杀孽?”    那人哈哈一笑道:“这些人留着是祸害,早该死了,杀他们如同杀鸡屠狗一样。”    李燕豪听得胸气往上一涌,道:“说话嘴里放干净些。”    那人冷笑道:“称他们鸡狗已经足够客气了,姓李的,不要再罗嗦了,我并不勉强你现在把‘虎符剑令’交给我,什么时候想通了,就把那块‘虎符剑令’给我送到骆家后院凉亭的石几上,这是头-个。”    话声方落,那弥漫雾气中传出一声凄厉惨呼,随即寂然。    李燕豪听得心胆欲裂,什么也顾不得了,霹雳般一声大喝,身子向着那处弥漫雾气扑了过去。他扑进了弥漫雾气中,带得雾气一阵激荡流动,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暗袭,一个起落便到了地头,他看到了矗立在眼前的青苔峭壁,也看见一个人,那人静静的趴伏在峭壁下,身子地上都是血。    他急急掠了过去,俯身把那人翻转过来,只一眼,他热血上涌,目眦欲裂。    这个人不陌生,是马回回那清真馆两个伙计里的一个,如今这个伙计成了血人,从胸口到小腹,整个剖开了,脏腑、肚肠外流,一颗心还在轻微的跳动。    李燕豪眼发了红,他霍然旋身,闪电似的在弥漫雾气中层开了搜索。可是他白搜了,没有人,甚至连一点动静也听不见。    此处既称死谷,进出口就只该有一处,刚才他是从外向内扑,那个人,那个说话的人,绝没有从内往外逃走的可能,那么,那个人为什么不见了,人是怎么走的?    李燕豪不明白,而那个人不见了却是事实。    终于,李燕豪停了下来,停在了那具尸体前,他低下了头,洒落两行英雄泪。    这些人,一个个都是有血性的忠义豪雄,多少年来,一直为匡复社稷贡献他们的心力,这些人,等于是他李燕豪的手足兄弟,而,他们并不是在大仇搏斗中捐躯,真要那样,死得还壮烈,如今竟如此被害惨死,尤其是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由我而死,叫李燕豪他怎能不悲,怎能不痛?    而,李燕豪毕竟超人,他能继承“虎符剑令”接“虎符剑令”衣钵,毕竟不凡,他不再流泪,忍住了悲,忍住了痛,默然地埋葬了那名弟兄,就埋在鹰愁死谷那弥漫的雾气之中,然后他掉头掠出了鹰愁死谷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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