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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章1  (第3/3页)
不住多打量了那青衣公子几眼,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?    过去这些年来,她的日子忙碌却单纯,每天就是洗衣、打杂,即便外出,也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走固定的路线,因此遇见的也几乎就是固定的那些人。    她没瞧过这位青衣公子,而从他的外貌和气势看起来,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。    当苏澄澄忍不住在心中好奇地猜测他的身分时,一名约莫十岁大的男孩从一间糕饼铺子走了出来,几乎要和那青衣公子撞个正着。    眼看两人就快要撞上了,青衣公子的脚步却没有半丝停顿,而那男孩吓了一跳之余匆忙避开,最后虽没被撞上,却因为闪躲得太过仓促,导致小小的身子重心不稳地摔了一跤!    男孩低呼了声,重重跌了个四脚朝天,好半天爬不起来。    瞧他皱着小脸,一副很疼的样子,也不知道有没有哪儿跌伤了,可那位青衣公子却理都不理,甚至连看都没看那男孩一眼,仿佛就算摔得鼻青脸肿,也是那孩子活该倒霉似的。    苏澄澄心里同情那个倒霉的男孩,更气不过青衣公子的态度,忍不住跳出来拦住对方。    “这位公子,请等等。”    严淳风蓦地停下脚步,低头盯着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姑娘。    他的俊眸原本带着一丝疑惑,不确定她是否在对他说话,但是一对上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眸,便立刻确定了。    他挑眉打量着她,就见这名姑娘约莫十八、九岁,有着一副娇俏甜美的容貌,而从她那一身粗布衣裳以及不带半点脂粉的素净容颜来看,可能是某户人家的丫鬟吧!    “姑娘有事吗?”他开口询问。    “我没事,可他有事。”苏澄澄指着一旁的男孩。    严淳风的目光往男孩身上扫了过去,眉心不自觉地皱得更紧,而那让原本神情已严峻的他,此刻看起来简直像是“横眉竖目”一样了。    男孩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悍气势给吓着了,迭声嚷道:“我没事、我很好,我、我先走了!”    他迅速爬了起来,扔下这几句话之后就跑得飞快,像是怕迟了半步,下场会比狠狠跌一跤还要凄惨。    “欸?等等呀!”    苏澄澄想要拦下他,但那孩子却已一溜烟地不见人影。    这下可好,受害的苦主跑了,只留下想要打抱不平的她僵在原地,情况实在是尴尬极了!    “姑娘究竟有何指教?”严淳风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。    “我…那个…你…你难道都不知道,刚才那孩子为了闪避你,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吗?虽然人不是被你直接撞倒的,可也算是被你所害,你总该要扶起他,关心一下那孩子有没有受伤吧?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吗…”    苏澄澄开口与他讲理,语气原本就不是咄咄逼人,而在他那双炯炯黑眸的盯视下,更是愈说愈气弱,仿佛她才是那个犯了错的人。    哎呀,怎么会这样?明明她又没错,怎么却心虚得头愈垂愈低?    严淳风闻言,一双剑眉高高挑起。    刚才他差点撞了人,而且还害那孩子摔了个四脚朝天吗?    他回过头,用询问的目光望了眼身后的仆从,就见仆从尴尬地点了点头,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。    严淳风一怔,眉心再度皱起。刚才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,倒真的没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。    一想到令他心绪烦乱的原因,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,也不免浮躁得像头暴怒的狮子,情绪恶劣透顶。    身为杭州赫赫有名的富商,他手底下有数间布行、染厂、绣坊,由于坚持只出产最上等的染织布料,因此每一批布疋数量极少、价格不菲。    尽管如此,顶尖的品质与稀有的数量反而让许多富贵人家趋之若鹜,甚至还有来自京城的达官贵人与他攀关系、套交情,就是为了想要得到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上等布料。    自从爹在五年前去世之后,他就一肩扛起当家主子的重担,每日忙得不可开交,而近日除了事业繁忙之外,让他大感烦心的就是娘的身子。    娘的身子骨一直称不上健朗,但这些年来他每隔几个月就会聘请大夫到家中替娘做仔细的诊视,也遵照大夫开的方子来滋补身子,所以倒也没有大状况发生。    可就在昨日,娘与他一块儿共进早膳的时候竟突然晕了过去!    他这才知道,娘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身子状况不佳,却因为怕他知道了之后会因担心而耽误了事业,所以不许人告诉他!    这么重要的事情竟被蒙在鼓里,已令他气恼不已,但更令他大为光火的是,娘身边的四名丫鬟竟真的没将此事通报他,甚至只因娘嘴里说没有什么大碍,就真的不将娘的不适当一回事,没有悉心地照料,让娘这一个月来身子的状况不但没有半点好转,还日益加重!    怒不可遏的他,立即将那四名丫鬟全赶出了严家,而原本他想暂时搁下手边繁忙的工作陪在娘身边的,娘却不愿他这么做。    娘不仅硬将他从寝房赶出去,甚至还撂话说若是他因此而耽搁了正事,就要拒绝喝下任何的汤药,让他实在头疼极了。    他知道娘是担心会影响事业,可对他而言,没什么比娘的身子还重要的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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